皮,就要皮得痛快。
皮出水平,皮出风格,皮出精彩。

【带卡】神田川上

“猜猜我是谁”群活动投稿 作品I-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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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田川上》

宇智波带土搬进他公寓的那一天,旗木卡卡西家卧室的榻榻米上头一次铺了双人的被褥。荡悠悠的神田川从窗下流淌过,旗木卡卡西听着河水一声一声冲刷堤岸,缓慢又平静的节奏带来奇异的眩晕感,恍恍惚惚回到了燥热的夏天。一轮一轮嗡嗡转着的是办公室里那台老旧的电风扇,徒劳又沉重。汗水淌下来,划过脖颈流进领子里,或者从下巴滴落晕开在白色衬衫的前胸。宇智波带土脸上带笑,自我介绍是新任的社长,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可卡卡西看到那瞳孔中掩藏的汹涌。那时卡卡西以为那是愤恨,或许还有些许快意——吞食他的惊慌而生。他向他走过来,他是十八年前的地震里奔出的恶犬,他要将他撕咬殆尽。

可哪怕他将他挫骨扬灰呢?卡卡西不在乎。那十八年里他不曾活着——他走出来,然后前进,在阳光下微笑,人们称赞其为坚强——不过是虚伪的轨迹。那十八年里他不曾活着。他不该在那场地震中获救,他不该独活;他托付给他的,他一样都守不住。他欠他一身的伤痕,他便该还他一身的伤痕,或者还他这条命——原本那也是他救下的命。所以——

所以,宇智波带土想把旗木卡卡西怎样都无所谓。卡卡西不在乎,重要的是带土还活着。他的惊慌源自脑海中的既定事实被粉碎的错愕,那虚假的、带土死亡的十八年在无法抑制的眩晕中碎裂成灰,飓风裹挟着那灰烬与他半数的人生远去了。他站在震后的废墟上,带土在残垣断壁的另一方,冲他遥遥一笑。

他的獠牙滴落寒光。

而卡卡西很快冷静下来,看着带土步步逼近。他平静又温顺,任由带土挑衅与试探,等待他最后的判决。他将献上他的咽喉、他的柔软的肚腹、他的漂亮皮囊和苍白的骨,那地狱里爬出的恶犬将噬咬他、吞食他,予他痛苦,渡他去天堂。

他对恶犬回以微笑。他在近似于喜悦的眩晕感中猜测带土会从何处下手,他的表象轻浮懒散一如往常。

可他万想不到……万想不到……

那凶狠的宇智波将他堵近角落,露出的不是獠牙而是粗糙却温柔的舌,湿润的鼻子蹭过他的脸颊,厚实的肉垫搭在他的掌心,温暖的皮毛覆盖他的肚腹。

恶犬逼近过来,却不要食他的血肉,无视他奉上的脆弱颈项,反而伸头去他的胸口蹭来蹭去,要在他的怀里窝一窝。

我没有家了……我还没有一个家。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

他羞怯于说爱,便向他要一个家。他要给他一个家。

恶犬不是恶犬,是救他出牢笼的光。

于是宇智波带土在焰色染上东京都街头树木的霜月搬进旗木卡卡西的公寓,让那里变成一个家。夜里卡卡西躺在床褥上,听到神田川的河水声,摇摇晃晃地跌进虚浮的无尽的眩晕感中去,跌进带土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燥热夏天,跌进余震与惨叫哭号回荡的绝望夏天,又跌进记忆尽头,少年的汗水洒落在球场上,波子汽水冰凉的瓶身突然贴在颈侧,有谁大笑着远去,弹珠在玻璃瓶里叮咚回响……唯一不变的是神田川的河水,悠悠荡荡,那激流暗涌是带土的凶狠与专注,那波光粼粼是带土的温柔与泪光。卡卡西躺在河底看着模糊视线里游鱼穿梭过水草,他想他就要溺死在这水中,那波涛覆盖他、腐朽他,将他化成河水,携着他向远方而去。

幸好带土拥紧了他,躺在他身侧,手脚缠住他的手脚,呼吸晕染他的呼吸。他稳稳地躺在榻榻米上,新制的双人床褥残留着阳光亲吻过的甜香。带土以为他睡着了,小声地、珍惜地,细细碎碎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又要跌进眩晕里去了。

但那河水不管这些;神田川的河水一如既往,打着和缓的拍子,载着从井之头池一路收集来的哀愁喜乐,向着隅田川去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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